开往凤凰的是一辆绿皮车,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不是开往春天的火车。
现在成都已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离开时我看到家里的樱桃花被风一吹就落了一地,积了一层雪白的花瓣。桃花还正在发花芽,至少要到三月底家里的桃花才会开吧,比往年要晚一些。而当樱桃花谢的时候,我离开了,等不到看那桃花开了。
一路上绿皮车要让红皮车,还要让动车,所以常常会停靠等候。不多时火车就到了金堂,那满山坡的桔子挂在树上,还有满山坡的油菜花,错落有致层层叠叠,春天真的来到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开往春天的火车。轰隆隆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重庆,也许这两年到处修路划地的原因吧,油菜花少了许了,没有往年多了,剩下的就是被征用后荒废在那里的枯草地。天然渐渐黑了下来,山洞一个接一个起来,火车的灯光也变的暗淡了,直到再也看不见窗外的影子。
次日清晨4点多,终于到铜仁车站了,以为绿皮是慢车,尽管经常靠站让车,但今天它还是提前半小时到达了,这样的的情况似乎很少见的。铜仁车站外灯光微暗,时间太早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于是走到候车厅去问到凤凰的路。正被拦住时一位守门的大叔出来说:“一口的成都话。”我忙回是啊,我是刚从成都来的,想去凤凰,不知道在哪坐车。大叔于是在门口给我指指那边,说现在还没车,太早了。我答是的,太早了车都没有,天也还没有亮,我想到候车厅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于是大叔和守门的说了一下就让我进去了。
候车大厅里人很少,有几个人在椅子上裹着被子睡大觉,许是到的早等车的原因吧或者是他们住的太远了只能早一天到这里来等火车。天渐渐亮了,人也渐渐多了。走出候车厅来到广场上问到凤凰的车站在哪?被告之在街对面的汽车站。
到了汽车站时间也已经过了七点的早班车,只能乘坐八点的车了,只好又在车站逗留。一抬头猛然感觉自己竟然穿越了未来,车站的那个日历片上公然写着2016年1月10日。原来未来和现在差别也不太大哦,一不留神我就跳过了2012的末日,直接进入未来的新天地了。这确是一件极可慰的事。
开往凤凰的汽车上听他们谈论湘西如何的不安全,还有抢东西的人,有些人不讲理等等,心里有些担心一个人会不会出现问题。虽然有些话听不太懂,但是大至还是能明白的,因为他们也有些讲当地的普通话。还有一位大叔说要去前面的一个集市里买羊,他要买好多好多的羊运回湖南去,我在想湖南有草原吗?
从铜仁到凤凰路上没有多少绿色的植物,大多是一些杂乱的荒草灌木丛,路况还比较好,两边的房子都有白白的飞檐,初时感觉有特色,与四川的大不同。但仔细一看便知端倪,那些白白的飞檐很明显都是后来加上去的,可见这种风格的统一性是政府一至要求的结果。也就不为奇怪了。
凤凰,终于到了。凤凰是个小城镇,发展的很快很现代,走进凤凰古城,其实已变的很现代的和其它古镇没什么区别的小镇了。
凤凰很小,经不起折腾,可是它已经开始折腾我了。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来到了凤凰这个小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们独自一个人行走进古城区那条小街上。之所以还叫古城也许只是因为那一段古城墙还在吧,城外城里都很热闹,甚至城里比城外还热闹些,只不过古城外有汽车往来,古城内只能步行罢了。
游人总是不分淡季旺季都从四面八方涌到这里来,客栈如星星散落天空一样随处可见,也有不少人拉生意。刚走进步行街的古城边上就有人来问我住不住店,问是否找到店了,俺老老实实的说还没找到,于是她就非常热心的带我去找店。来之前也听说过有这种拉客的人,所以要多长些心眼,不要被一些话迷惑了,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住什么样的地方就好办了。
虽然我从没有来过凤凰,但是在心里描绘过那种温馨浪漫的小屋,也许它并不需要多么宽畅豪华,但一定是雅致小巧的,喜欢听水流的声音,于是选中一间临河的客栈,房间在四楼有电脑,踏上木质楼梯的房间内还有一个阳台,阳台上有茶具有两个秋千似的椅子,坐在上面可以摇摇晃晃的看河对面街景,也可以坐在那里发呆犯傻,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你这样不对,到这里来的人也许都会象这样发呆吧。
在这样的房间里发呆也许是很惬意的,也许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想离开吧。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使我不得不对凤凰另眼相看,也不得不逃离这个小房间了。因为在这里发呆你也只能是白天的奢望,而一到了傍晚,河对面的酒吧就开始鬼哭狼嚎一样的嚎叫起来,那个惊天动地,震耳欲聋,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震撼使得你不得不逃离开,不到12点你都别想睡觉,更别说你想发什么呆犯什么傻了,没机会让你想这些,原本想坐下来在这原应该是静静的夜里发呆或是漫无天际的瑕想,而那种震颤的声音使我的整个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结果再也不法忍受这声音了,再也坐不住了,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去街上溜哒溜哒。
凤凰的夜色灯火辉煌,夜生活的人们不停的留涟往返在小巷小街里穿行着,更多的就是在酒吧里喝着酒或惊叫着或跳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算是舞的摇晃着身子的动作。第二天依然不敢那么早回房间,只能在外流浪到12点才回去休息。然后我不得不离开凤凰,那个曾想象的多么美好的的地方,那个似乎可以让我停下脚步的地方,却不得不放弃停留。
凤凰,不得不放弃的地方,凤凰,破灭了我心里的想象。
凤凰,狂乱的夜晚。
经不起折腾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这小小的凤凰城。